“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
關山難越。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
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你、說、錯、了!”
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體驗世界的玩家們經驗不足,在恐懼的壓迫下通常會選擇謹慎行事,每一步都沿著規則設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終被規則吞噬。
秦非笑了笑。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
……
蕭霄鎮定下來。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還愣著干嘛,快跑啊!!”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我是……鬼?”“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蕭霄:“?”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真是太難抓了!”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追逐倒計時:10分鐘。】“系統!系統?”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
光線昏暗,人跡罕至,算得上一處說悄悄話的好地方。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作者感言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