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fā)顫。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你也想試試嗎?”剛才華奇?zhèn)ツ沁叜惓措U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身量龐大的惡鬼在祠堂中左沖右突,所過之處鮮血四溢,痛哭慘叫之聲不絕于耳。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地震?蕭霄被嚇了個半死。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jīng)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fā)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chǎn)生幻覺、san值狂掉。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術業(yè)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他神態(tài)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shù)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這是系統(tǒng)的障眼法。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xù)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tài)僵硬地緩緩扭頭。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lián)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它的手和腳都用來走路了,嘴里叼了一個什么東西,小小的,看不太清楚。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放……放開……我……”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以及那十分標志性的平舉的雙手,和跳躍的步伐。一步步向11號逼近。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yōu)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殺死華奇?zhèn)サ哪亲鹗袷菑奈缫箘傔^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zhèn)拈_始尖叫到不再發(fā)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
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畢竟,副本從來不會給人帶來什么正面的驚喜。剛才華奇?zhèn)ツ沁叜惓措U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xù)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何止是導游,他昨天晚上連一只手都不放過。”“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
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guī)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作者感言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