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fā)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僵尸不可能是雪山副本中的原生產(chǎn)物。
進樓里去了?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
林業(yè)和蕭霄進了一間鬧鬼的屋子,和鬼玩了場捉迷藏,彌羊玩的游戲則是純體力型的,室內(nèi)攀巖。彌羊是盜賊不是法師,不可能現(xiàn)場念咒來個一對多精準打擊,如果不能使用道具,他就只能調(diào)用NPC形象技能,以及——肉搏。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秦非思忖了幾秒,哪種武器適合用來跟雪怪對打?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
聞人黎明自己也覺得希望渺茫,但,“試試吧,試試也不要錢。”
其余人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彌羊懵懵地問他:“怎么了?”“看。”烏蒙在帳篷后面停下。
雖然副本內(nèi)的溫度的確極低,但,正常來說,以玩家們的身體素質,不至于在半小時都不到的時間里迅速削弱到這種程度。“到底是誰,為什么想不起來了啊……”男人站在整個圈欄艙正中的位置,恰好站在秦非身前。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說法,很多鬼在剛死的時候,其實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他們會像活著的時候一樣說話、做事,直到遇到某個機緣被人點醒,才會覺察到他們已經(jīng)成了鬼。”開膛手杰克的興趣不在副本,他一門心思只盯著那個菲菲,一旦黎明小隊掌握副本中的主控權,這場的MVP還不是手到擒來?但——
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
他甚至沒有多打量眼前這兩尊雕塑幾眼。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一雙眼睛?”
然而秦非的鎮(zhèn)定絕非常人可以理解。“公主殿下,你看你家家門的顏色。”黎明小隊昨天晚上就意識到刁明出問題了。
彌羊咬牙切齒:“這個蠢貨,難道不知道這種情況反而更加危險??”彌羊十分擔心蝴蝶的那兩個傀儡會跟上來,直到走出一段路以后他才終于能夠確信,那兩人的確早已離開。
“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diào),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
秦非卻從中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你是不是對那個鬼做了什么?”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黑暗中行進過半的倒計時瞬間化為齏粉。刁明昨天夜里的噩夢再度重現(xiàn),屁滾尿流地往旁邊撤。
彌羊愣了一下。
他是真的頭痛欲裂,精神污染帶來的壓迫快要使他的顱腦爆炸了,他雙手捧著頭,一邊說話一邊嘶氣: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不對,不對。”秦非沒有正面回答彌羊的問題,而是豎起一根手指在他面前輕擺,語氣輕柔地解釋道,“我不叫氣球人。”
一張巨大的光幕出現(xiàn)在天空中,四四方方,象是一張棋盤。那群玩家回來得比秦非和蕭霄他們都要早,因為他們在二樓遇見了大麻煩。
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nèi)齻€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所有的感覺很快又消失了,黑暗退散,一切歸于平靜。
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
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
秦非的成功無疑是一次良好的鼓勵。“假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闖入雪山中,就會被山神當做主動獻祭的祭品,被永遠留在雪山里,再也不能離去。”秦非:天要亡我!!!
烏蒙長刀出手。兩米多的高差,林業(yè)的屁股差點沒摔成八瓣。
說話的人是宋天。
秦非半點沒覺得與有榮焉,可聽完豬人的話,他同樣也是眼前一亮。這段話中的前半段是正確的。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
但老鼠點背就背在他長了一顆總愛思考過度的腦子。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一分鐘過后,聞人黎明將手電筒調(diào)至最低亮度,按下開關。
豬人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
“大家不要慌,聽我說,我們不用過度猜忌懷疑。玩家當中應該沒有狼人。”秦非挑起眉梢。
在登山規(guī)則上,有關密林的部分受到了污染,但結合他們所遭遇的事實來看,密林“危險”的可能性遠遠高于“安全”。
這可比他以往遇見的任何一次追逐戰(zhàn)都要更可怕!
作者感言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