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仁慈的主,可是時刻注視著這座教堂呢。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林業好奇道:“誰?”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三途問道。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隨后。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這是怎么了?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哨子——”
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都打不開。有人清理了現場。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定。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6號心潮澎湃!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那可是A級玩家!
作者感言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