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
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他可以聽,可以看,在一人獨處時甚至可以觸碰到身邊的一切所在。“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現假規則的,因此林業說的不是完全沒可能,但,孫守義卻認為,更大的可能性還是——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
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三途將兩人送到暗火公會門口。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
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村長:“……”
系統:“……”
他已然從剛才一眾玩家的反應中,大致推斷出了白方的陣營任務是怎樣的類型,并得到結論:崔冉的所作所為并不會影響到紅方太多。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蕭霄扭頭,余光瞥見這一幕,不由得愣怔住了。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眾人面面相覷。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作者感言
秦非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