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秦非順從地跟著安安老師,兩人走向沙坑邊。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可惜那門鎖著。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
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觸,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將那東西放了上去。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提交線索要去服務大廳,服務大廳在F區和E區之間的中心街道上。”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秦非:……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不過……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秦非眼睛驀地一亮。蕭霄閉上了嘴巴。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他們的思路是對的。“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秦非心中依舊無法涌起絲毫恐懼之意,每一個腦細胞都冷靜得要命,他抬起頭,與黃袍鬼四目相對。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直播開始的時候看到主播拿到12號我還覺得他要倒大霉了呢,結果,哈哈哈哈哈”
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567號三個人肯定會回到教堂,再次嘗試進入告解廳懺悔。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作者感言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