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噠、噠、噠。“開始了。”他輕聲呢喃。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
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算了。
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一旁的蕭霄:“……”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徐陽舒:卒!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在他們不知道的某個瞬間。4號不算什么經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
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
秦非沒有看他。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但,雖然幾率不高,可假如他和蝴蝶一起進了副本,又倒霉被蝴蝶認出來的話……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快來啊。”
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
三途凝眸沉思。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作者感言
“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