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高聲喊道。
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nèi)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門已經(jīng)推不開了。
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兒子,快來。”
“ 太上臺星,應(yīng)變無停;驅(qū)邪縛魅,保命護身!”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fù)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那截哨子現(xiàn)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fā)現(xiàn)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yè)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qū)別。
“秦非。”頭頂?shù)牡褂嫊r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救救我……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砰!”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fā)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林業(yè)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最終,右腦打贏了。
在這種時候,當發(fā)現(xiàn)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fā)。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
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fā)亮。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fā)現(xiàn),鬼嬰似乎不見了。
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fā)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qū)爬了一段?”7號金發(fā)男發(fā)問道。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直到剛才,秦非在導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個挖眼,好感度這才猛地躥到了17%。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砰!”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zhuǎn)。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
作者感言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