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shù)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fā)脾氣呢?
他想去社區(qū)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xiàn)。林業(yè)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神父:“……”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反正你沒有尊嚴。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光幕中這個正經(jīng)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
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xiàn)。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不為別的,就為程松竟然能在積分足夠升級的情況下堅持留在F區(qū)一年,秦非就不得不承認這是個狠人。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shù)》。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zhuǎn):“哎呀!”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
沒想到,他話問出口,對面的秦非卻回問道:“去什么?”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3號: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軀體化表現(xiàn),嗜靜,不說話、不動,高危,時常有自殺及自殘傾向。
這里溫度很低, 每一寸陰影中都滲出森然之意。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yīng)。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shù)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一聲。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街道環(huán)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fā)臭了。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虛偽。
“噠。”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fā)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fā)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凌娜已經(jīng)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cè)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說完,她大手一揮:“快點過來,把那個惡心的人留下的骯臟的痕跡全都清洗掉,不要讓他玷污了我們神圣的教堂!”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說誰更優(yōu)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xiàn)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nèi)容:鬼火的視線轉(zhuǎn)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jié)指骨。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jīng)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
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jīng)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沒什么大不了。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秦非在回憶時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那豈不是意味著,祂對自己的來意心知肚明?
作者感言
“一會兒你幫我拖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