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21分,只要再加三分就是24分。
瞬間,剛才那些事不關己的乘客們紛紛表露出不滿之色,就連那幾個準備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
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坐。”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還是秦非的臉。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顯然,這是個女鬼。
眼冒金星。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秦非笑了一下。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也有不同意見的。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p>
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但,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市場。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假如想規避這種情況的發生,就要盡可能避免和“活著的死者”做接觸。“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主播……沒事?”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靶蚜?。”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歡迎來到心之迷宮!以下為部分迷宮守則,在正式進入迷宮前,請仔細閱讀。】
“靠,誰他媽敢試。”離開村長辦公室后,蕭霄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說話時還不忘回頭狠狠剜一眼刀疤,語氣兇神惡煞,充滿了針對性。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作者感言
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