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那現在站起來干嘛?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他是突然聾了嗎?“臥槽!!!”
這些線索就是由曾經通關那場副本的玩家們提供的。
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
好在他從來沒有懼怕過來自他人的目光。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原來如此。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
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說吧。”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證實了棺材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東西,玩家們松了口氣,陸續進入院內。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那就換一種方法。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追逐倒計時:10分鐘】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沒什么大事。”
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咦?”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這下好了,我們只差鈴鐺了。”林業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
規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但是這個家伙……可是。
作者感言
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