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一般副本里嚇人的都是NPC,可這個副本里的玩家,怎么一個賽一個的變態啊???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
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我們還會再見。”
在不久之前8號,和11號一起,去找了6號玩家。
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外面漆黑一片。有點不信邪,再摸兩下試試。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環境,也有人已經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反正也不會死。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新的規則?
分明是令人目眥欲裂的驚悚場面,秦非心中卻驀然一動。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我是第一次。”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
還真的被秦非說中了。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
“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醒了。”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去啊。”
“主播這一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作者感言
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靠在墻角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