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不要說話。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每個S級玩家曾經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E區已經不安全了。“這個副本到現在為止,所有的玩家打出的都是同一個結局,難道他們能玩出不一樣的結局來,嘖。”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
直播畫面內,義莊中的玩家們正陷在奇妙的沉默當中。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
起碼現在沒有。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不要用這么慈祥的表情說出這么讓人害怕的話好嗎!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
“我也是。”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
他們現在的動作太僵硬了,若是出現在村民們面前,肯定會露出馬腳。鬼女的手留下這條信息,或許是想告誡秦非,這個村子,還有村子里的村民,都有問題。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作者感言
但如果他偏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