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真的誒，C1副本已經開了高級賽區了，C2副本還沒有。”但玩家的能力或道具本就五花八門，這老虎大抵是身上有什么門道，能夠看出別人的等級。

彌羊對杰克的防備心很重，不假思索地回懟：“分頭？你自己一個人一頭？”說著陶征面帶遺憾地感嘆：“據說S級以上的道具商場中還有更高級的萬能鎖，什么樣的門都能弄開。”還好。

蝴蝶大人不會瘋狂到想和他們正面硬剛吧？“那就很好辦了。”

“加入死者陣營，大家合作共贏。”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像是一個老成的推銷員在兜售自己的商品。峽谷另側的雪怪突然加速, 與玩家們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動起來如魚得水，根本不會受積雪所限, 幾乎片刻就沖到了玩家面前。這就意味著, 輸掉游戲后，玩家連掙扎的余地也沒有。

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跑了？

七月十五。

登山繩和其他登山工具，全都在黎明小隊的人手里。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

不知是因為副本影響，還是因為航行在水上的船身不時搖晃，困意很快襲來。沒走幾步，又頓住腳步。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將線索隱瞞了起來，沒有一個人當眾提起。

【恭喜玩家成功找到任務物品：祭壇（6/6）】

這項失誤無法責備任何其他人，是蝴蝶對形勢的誤判。

秦非并沒有離開幼兒園，而是獨自一人呆在室外活動區。林業心下微沉。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

但，連軸轉了這么久，他也并不打算再像之前那樣，只休息幾天就激情投身下一場直播。

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能夠被NPC記住的玩家，不可能是廢物或庸才，總歸會有點本事。

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你……”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

青年人瘦手勁卻不小，差點一巴掌把孔思明扇到雪地里去。雪怪們攻擊玩家時占據數量優勢，所采用的是分散逐個擊破的戰術。

終于要到正題了。B級大廳中的觀眾們一臉懵。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擴散到戶外，也不會波及到其他房間里的人。

眾人在雪山峽谷時已經使用過攀巖裝備，很快，所有人整裝完畢，從距離通過大門最近的位置出發向坑下游去。一隊蝴蝶，一隊薛驚奇，還有四五個摸不太清底氣的玩家自成一組，再來就是個別獨行俠了。因為是碎片，所以如野獸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會在看見秦非的一剎那被心底最深處原始的欲望所裹挾，做出那些……

據他所知，這兩人之間唯一的交集，不過也只是上次那場R級對抗賽而已。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們——”他遲疑著回頭望向秦非。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身后還跟著余下的五六個傀儡，行色匆匆, 甚至可以說一句狼狽。

“對不起，我收回剛才說主播放棄治療的話，他明明就在努力搶救，還動了個大手術。”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右臂。

豹玩家的表情頓時有些慌張。黑發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

這種血雨腥風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

“前面沒路了。”走在最前的聞人黎明沉聲道。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

不只是手腕。污染源解釋道。它們要求他們幫忙尋找“合適的人選”, 要求實在復雜。

“這游戲也太簡單了吧！”這不就專業對口了嗎。

不說別的，他們小隊的人在背著他的時候都已經喊過不知幾遍了。伸長脖子看另外兩位A級玩家的光幕。等兩人將所有條例全部寫在信紙上以后，再同時用力將信紙撕成兩半。

那些鬼怪們，跟著它們前面的鬼怪一路向前跑。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怎么了？”彌羊問。被供奉在高臺上的復眼翅蛾，居高臨下地俯瞰著闖入神廟中的人們。

它藏在哪里？怎么看都覺得有點邪門。能當秦非粉絲的靈體肯定也不會是什么受氣包，一言不合直接罵了回去。

鬼火三途蹲在林業旁邊，表情都不太好看。腳下踩踏的地毯似乎過于柔軟了，半層鞋底都深陷了進去，左腳與右腳傳來不同的觸感。什么垃圾服務態度，也好意思出來接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