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屋內,低低的童謠聲仍在繼續。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50年。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只是,秦非不明白,這個鬼為什么會想到用色誘的方法來干擾自己。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
不對,不對。她似乎明悟了。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
如果你探索到了支線,卻沒能成功通關;或者成功通關了一條支線,可第一個發現這條支線的人并不是你,都拿不到獎勵。自從它的領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
不對,不對。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孫守義:“?”
“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砰——”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光幕前疑問聲四起。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緊接著,鐘聲停止了。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那里寫著:
作者感言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