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
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眼看便是絕境。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還快,孫守義疲于奔命,完全沒有額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人、格、分、裂。”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啊——啊啊啊!!”
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秦非在院門前站定幾秒,見院中再無其他異狀,繼續向內行進。“出口!!”
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炒肝。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他們會不會因此而看不慣自己,在之后的十幾天里不愿帶著他、甚至是給他使絆子?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12號房中再次安靜下來,秦非終于擁有了獨處的空間。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作者感言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