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dǎo)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dāng)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秦非皺起眉頭。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最后統(tǒng)計出來,總報名人數(shù)竟達到了二十二人。什么東西?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zhuǎn)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湘西趕尸——生人回避——”說誰更優(yōu)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篤——
六千。
他從隨身空間中調(diào)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dāng)然!”
“你為什么不要?”鬼火大驚失色。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shù)暮酶卸扔滞?攀升了一點點。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zhuǎn)!”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fēng)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有的人眉頭緊皺,模樣茫然,還有的人卻明顯正在思考著什么。空氣被熾熱的陽光炙烤得翻起層層熱浪,向遠處望時,視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動的波紋。
但副本結(jié)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jié)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xù)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
秦非學(xué)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fēng)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
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lián)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如果……她是說“如果”。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是在開嘲諷吧……”
話未說完,被華奇?zhèn)ゴ直┑卮驍啵骸澳阌惺裁从茫 薄啊?…”林業(yè)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
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nèi)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yīng),表現(xiàn)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醫(y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
廂房外,義莊院落內(nèi)。
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dāng)場戳穿。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shù)?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cè)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yún)⒂^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xiàn)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我來就行。”
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挖眼珠子這么積極,這是什么品種的變態(tài)??”
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dǎo)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