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
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
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
撐住。變故發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茫然地望向他。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怎么回事?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
他們從離開副本出現在城外,到現在穿過巷子進入F區,耽誤的時間一共也不過幾分鐘而已。
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撒旦:???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場面不要太辣眼。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作者感言
無數靈體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