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又像一只只在黑夜中靜謐注視著一切的眼睛。

——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

片刻以后，唐朋開始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要不是害怕叫聲太大會引起雪崩，孔思明絕對當場話聲尖叫雞高歌一曲。

隨著秦非面無表情地伸手，一個接一個從洞中掏出祭壇的動作，直播大廳里的喧嚷聲越來越重。孔思明沒有出事，只是嚇破了膽子。

難道要抓一個鬼回去給那兩夫妻嗎。其他玩家提出任何看上去帶有危險性的提議, 她都一概當做耳旁風。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

實在振奮人心！

直到半小時后，在隊伍最前方開路的烏蒙突然停下腳步。

“那豈不是讓這群玩家幫其他玩家吸引火力？”

“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就直接上了二樓，各自上床休息。過了一會兒，呂心她突然說想上廁所，問我們能不能陪著去。”是這里吧？“來了！”

“扶我……一下……”

這可是他們黎明小隊的救命恩人啊！如果可以，聞人黎明極度不愿在雪山上過夜，因為他們的物資儲備不充足。“當時她渾身都燒著了。”

房間里依舊安靜。其中有一張是托羅蒙德山地圖的照片。

“救命，氣氛越來越怪了，怎么感覺逐漸要往一些R18的方向發展……”秦非動作緩慢地向下挪移。“這是飛蛾嗎？”

圈欄區的門雖然是木質的，門軸處卻上足了油，打開時聲音極輕。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

秦非：“那個邪神呢？”為了讓自己盡快恢復到能夠恢復的最好狀態，谷梁請求烏蒙，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胳膊。能問的全都問過一遍了，卻始終沒有絲毫收獲。

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緊接著，黑暗退散，有人從外朝里面喊：“快點滾出來！”

恰好，雪山副本中的雪怪，全是死去后被灰蛾控制的尸體。這件事他做的并不隱秘，當時旁邊有兩三個人都發現了，可還沒等他們想清楚要不要去告密，兩名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已經從分支走廊中沖了出來。

“一個高個子男人，臉臭臭的，穿著長袍子, 哦, 上面好像還有蝴蝶的圖案。”……要被看到了！

谷梁的懷疑不止他一個人有，但大家都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中悶悶地想一想。死者想要隱藏身份會有多困難，可見一斑。

柳驚與另一玩家仍在大聲吵嚷，雙馬尾和他們爭得面紅耳赤。“噗呲——”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埋在了雪里。逼仄狹窄的兩側石壁上，到處都是長條形蠕動的蟲。四人交流著各自在房間內的見聞。

蝴蝶勃然大怒！光幕那端的觀眾和光幕這頭的秦非同時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他沒有。

他的右手無名指輕輕動了一下。之后附上的是幾張當時的照片。就像安安老師，放一把火燒死了全班。

有頭的，沒頭的；有臉的，沒臉的；秦非見過的和沒見過的。

有點驚險，但不多。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

方才吵架那人既驚又怒。那是一只骨哨。“誒——”聞人黎明欲言又止地叫住他。

“菲菲公主——”玩家們看不清谷梁的臉，他完全被飛蛾的翅膀掩蓋住了，但，地板上浸出的那一灘鮮血，以及男人聲嘶力竭的痛苦呼號聲，都足以令人觸目驚心。“到底還有哪里能藏人啊！”

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先是衣服、頭套，全都變得焦黑。秦非的右側是一片無盡的懸崖，身下是一大片陡坡。

“？？？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應或：“我們隊里的人肯定會信我，我主要是擔心其他人。”有長條狀像是蟲子的東西附著在人身上，更多的蟲子正從地上的孔中鉆出來。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