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不斷的響起。兩聲。
身后,2號玩家與0號囚徒緊追不舍。
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其他玩家都不見了,秦非并不清楚他們是各自去到了不同的門內世界,還是進入了同一扇門后,被投放到了不同的位置。“所以,即使我想干掉污染源,殺了24號也是沒用的。”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若是這里根本就沒有柳樹呢,那他們又要從哪里去找楊柳枝!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
既然不可能,那還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個大覺,做個舒服鬼!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0號囚徒站在欄桿另一面, 與秦非靜靜對視。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竟然沒有出口。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秦非揚了揚眉。“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
彈幕為此又小小地沸騰了一波。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可是要怎么懺悔?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秦非頗有些同情地望向林業的背影。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
又近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
……
有人清理了現場。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
作者感言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