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聲響徹整節車廂。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但是,死在尋找污染源的路上。“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艾拉十分明顯地恍了恍神。
這次真的完了。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他抬頭看向身前的秦非,卻見對方已經邁步進了店內。
這條線索假若讓秦非來解讀的話,或許可以讀出另一層含義: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由于摸不清狀況,氣勢都變得弱了下來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他們來到死尸客店。
什么情況?詐尸了?!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哦……”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
“嘔————”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畢竟,如果到時有什么好事發生,自己不在場,豈不是就不能分一杯羹了?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作者感言
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