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只是……
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一直?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怎么看都不太像啊。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蕭霄聽得瘋狂眨眼。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秦非聳了聳肩:“我們出不去了。”
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堅持。
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況且,有關神像的這部分規則都是下午導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然后呢?”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小東西。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作者感言
秦非深知做戲要做全套,裝出一副震撼至極的模樣:“我們怎么突然改變陣營了, 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