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鑿出來的一個洞,邊緣斷口鋒利粗糙,沒有經過任何打磨。
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
他們剛才一直在外面研究規則,直到察覺到帳篷里有人在說話,這才想來一探究竟。……怎么回事?
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好在高級副本中一般不只有一處食物補給點, 村子里應該還會有食物。
再加上秦非用血液清洗了封印之海的鑰匙,污染源來到這片海域完全不受任何阻礙。
他松了松腕上的手表,手表下方的皮膚又開始出現隱約的青黑色印痕,迎面吹來的風夾雜著雪粒子,刮刺著皮膚,卻也讓尸化值又下降了2點。一條大路貫穿前后,道路兩旁,每隔幾米豎著一支燃燒的火把。這些尸體死亡時間太久,又不是玩家,鬼嬰不感興趣。
……什么也沒有。有點心虛的公主殿下默默向后縮了縮,躲進墻壁背后的陰影內。
“我在想,要不我們就……”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彌羊還在一旁嚷嚷。
王明明的媽媽:“你本來就是我們家中的一份子,之前不讓你去二樓,只是害怕你會嚇壞了。”三途看起來承受力要比這兩人稍強些, 但也是緊皺眉頭。
刺頭半點都沒被那玩家繞進去。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
通關大門就設立在距離蟲母不足幾米遠的前方。
可問題是。就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臉上。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
灰撲撲的陶土罐,上寬下窄,拿起來輕輕搖晃,傳不出任何聲響。大家圍著谷梁,有人喂藥,有人止血,七手八腳地抬著他往另一邊走。……
兩名NPC歪著腦袋,懵懵地看著他們的新玩具。在眾人眼前分叉。新人排行榜榜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這就是服務大廳亂作一團的誘因。
可問題是秦非不知道,彌羊的雕像是不是也像其他這些一樣, 會變位置。不僅無法攻擊,當他們和秦非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一定程度時,秦非甚至可以利用外觀盲盒的道具面板,命令這三人去做一些事。
可現在,半天過去,他卻突然拿出一個手機來!
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關于地圖和雪山路線似乎有出入這一點,孔思明曾在帳篷中向秦非幾人提過,秦非也如實轉告給了聞人黎明。聞人黎明第一個下落到地面,卻連放腳的位置都找不到。
“某些沒有自知之明的新人粉,還是先去了解清楚歷史再說話吧。”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三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要講道義,要講規矩,接了任務就不能隨便把人弄死!”
直播間里的觀眾哈哈大笑。電話另一端響起噼里啪啦敲鍵盤的聲音,接警員的回復速度很快:
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
散發著熱意的頭顱滾落在雪地上,黏膩的□□和血將地面染紅。
彩球不能收進隨身空間里,又沒說不能收進別的地方。
那東西似乎在動,片刻后它又出現了一下,繼而重新隱匿于黑暗之中。從外觀看來,那似乎是一個監控儀。防護泡泡的使用時效只有三分鐘,彌羊抬手又砸了一個,在兩個道具接替的短短幾秒時間內,身上已經被濺滿了粘稠的怪物體液和血。
“勘測員下山后,講起自己在山上的經歷,當地人都不相信。因為托羅蒙德山上既沒有樹林,也沒有神廟。這座山每年都有數不清本地人攀登,從來沒人見過勘測員說的那些東西。”
他們小隊平時訓練時就會練習負重,背著,或者攙扶著同伴進行越野跑,為的就是模擬副本中可能發生的任何意外狀況。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玩家們身形一僵,隨即慌亂得如同見到貓的老鼠,一溜煙沖出垃圾站的門。
林業咬著后槽牙道。“主播什么情況?發現自己甩不掉追兵了?”
雖然主播和觀眾不同, 無法切換視角,但, 顯而易見,秦非早已憑借他靈敏的感知,意識到了自己正處于危急之中。攤子上賣什么的都有,各種食物,烤腸、炒面、漢堡,還有汽水飲料。
可秦非這間房間又干凈有安全。以他現在的累計積分,竟然已經足以升到A級了!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
系統將直播畫面切成兩半,一半是柜子里秦非的臉,一片漆黑中,只有門縫中透進的那一絲光將他的臉照亮。
秦非皺眉,又碰了碰自己的臉。……秦非在進入命令后,沒有第一時間帶著玩家們向里走。
作者感言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