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刁明更希望黎明小隊的人能自告奮勇去林子里看看,可他們死活不愿意,他也沒辦法。他挨著稻草坐了起來。
“再快點再快點,不要被他們抓住!”丁立小聲喘息著。
直播鏡頭中,原本跑在最前方的蝴蝶神色糾結(jié),黑如漆木的眸中不斷閃過思索與疑慮。
觀眾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兩側(cè)的峽谷消失在身后,新的系統(tǒng)提示又一次響起。
雪山上沒有湖泊。屋內(nèi)三人:“……”
瞬間,尖銳的警惕感從膝蓋傳到尾椎,再徑直攀升至大腦。他們的隊內(nèi)關(guān)系極好,即使事關(guān)生死存亡,也絕不會隱瞞隊友任何信息。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從方向上看,密林這一站必定是第二站。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
“聽系統(tǒng)提示的意思,咱們是得把這面鏡子給砸了?”陶征目光炯炯地盯著秦非捧著鏡子的手。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
新奇的夜間游戲才剛剛開始。以及——
哪里是副本特意陷害玩家。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
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秦非踏入的是一個位于湖底礁石內(nèi)部的巨大空腔。莫名其妙往樓里鉆,肯定是因為里面出了問題。現(xiàn)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
此時此刻,他正在為自己剛用了半天就被迫報廢的外觀而感到肉疼。
烏蒙也跟著一起:“我也去。”他的身上同樣也裂痕遍布,隨著他向前的動作一片片石膏碎片從他的身上剝脫下來,露出內(nèi)里真實的彌羊。
說沒鬼都不會有人相信。事實證明,秦非買這堆東西的確不是毫無目的的。鬼嬰在其他玩家眼中是隱身的,但光幕那頭的觀眾卻可以看見它。
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在地面上聚集成一灘晶瑩。“我們要重新扎營。”聞人抬頭望天,隨后道。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畫面嗎?!
“這個是去年我們家新搬來的鄰居。”
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根熒光棒,這是玩家們在副本中常用的道具之一,在遇到峽谷或者這類深坑時,可以用來測量距離。彌羊盯著面前的玩家,眼珠子咕嚕咕嚕直轉(zhuǎn)。
彌羊很奇異地被說服了:“……好像也有點道理?”“勸了很久,一直背對著他的姑娘終于肯回過頭來。”“復眼翅蛾是紅色蠟燭亮起時突然冒出來的。”
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zhuǎn)動著戒圈。
“……你什么時候來的?”江同問。
這是彌羊最沒有參與感的一場游戲。一直轉(zhuǎn)到下午兩點,四個人各自又都進了一次黃色的單人游戲房,依舊一次錯誤走廊都沒有找到。秦非和彌羊不是第一個走出房間的,在他們之前,已經(jīng)有三名玩家成功完成游戲。
“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zhuǎn)動著骨笛。
秦非再次將全部玩家的命脈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隊人被繩索連結(jié)成一道線,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中前行。“一不小心就待太久了。”
他倏忽間又抬起頭,一雙眼死死瞪著帳篷里的玩家們。
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jié)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烏蒙臉都黑了。
灰蛾雕像那傳來其他人的驚呼聲,谷梁一邊努力對付著地磚,一邊分神聽他們說話。“我、我覺得你講的很有道理。”
事實上,秦非覺得,這片密林在雪山上勢必有著極特殊的地位,他們不一定能躲得過。蝴蝶可以肯定,以小秦的陰險狡詐,他肯定已經(jīng)看出瓦倫老頭是和他們一伙的。
作者感言
書桌的一側(cè)靜靜放置著一本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