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難道這玩意兒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用的嗎?
“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玩家們似有所悟。“對呀,怎么直接就給他了,這還能問出什么來?”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
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可是——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要……八個人?怎么看都不太像啊。
八個人……?
他說。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起初鬼火還抱著“一定要把npc伺候好了”的心情,十分認真地吸收著這些他短時間內注定用不到的知識。
……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沒辦法,就是這么現實。又近了!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就說明不是那樣。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
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
作者感言
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