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一個蘑菇頭綁著紅色蝴蝶結的小女孩這樣說道。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你的身上有‘祂’的味道,這對那些低級的鬼物來說,就是致命的吸引力。”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他難道不怕死嗎?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怎么回事啊??他陷在了某種看不見的東西里面,四肢被禁錮,難以動彈。
秦非松了一口氣。
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玩家們:“……”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很容易就能發現墻壁的不對勁之處,而后填上第3條規則的空。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
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了副本。
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她一定會盡全力,解答好朋友的問題!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我們在回廊里碰面,她一言不發就直接出手了。”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
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哈哈!哈哈哈!”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不要說話。“哈哈!哈哈哈!”
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但秦非有必須要走的理由。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鬼火一邊掙扎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聽起來像是要將聲帶都扯斷了似的。照這種趨勢提升下去,百分之一百的npc好感度能夠給玩家帶來什么?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秦非抬起頭來。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作者感言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