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一下,兩下。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但起碼他不至于在原地打轉。
“哎呀。”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他的san值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掉!”
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
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
他們似乎都完全沒有留意到,就在那個放滿油條的大鍋中,有一顆人頭,正悄無聲息地浸泡在里面。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
可現在!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秦、秦……”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鬼火&三途:?緊接著,眾人無比熟悉的情景再度發生,墻面地面猛烈收縮震顫, 焦黑色的灼燒痕跡像是電影中快速播放的鏡頭,自遠及近迅速蔓延。
巨大的……噪音?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與此同時,凌娜清楚地感覺到,腰間被什么尖銳的硬物抵了上來。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那個時候,桌上的瓶子放置得還十分隨意。圣嬰。
作者感言
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