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這是亡命之徒身上慣有的氣質,秦非十分熟悉。
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
現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
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蕭霄:“???”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能夠在那短暫的零點零幾秒之內,完成如此邏輯嚴密,而又迅捷無比的推算。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只是,向前沒跑幾步,他便聽見那邊有聲音傳了過來。“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靠,神他媽更適合。”
秦非若有所思。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畢竟看著兩組目的相同的隊伍,在那里猜忌來猜忌去,對于銀幕那頭的觀眾來說,一定十分富有戲劇沖突。
“大家有沒有看到今天的直播間信息?是陣營對抗本誒!”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在規則世界中,“好人”向來十分罕見,更何況還是一個看起來實力不錯的好人。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看來只要沒有和人的皮膚直接接觸,墻壁就依舊是老樣子。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
作者感言
高高直直的,一頭插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