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y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y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jīng)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我等你很久了。”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dāng)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一步步向11號逼近。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天賦技能的被動效果在不知不覺間發(fā)揮著作用, 即使秦非目前為止還什么也沒有做, 可在徐陽舒的眼中, 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卻已然顯得比其他人都更加溫柔可靠了不少。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cè)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完蛋了,我怎么覺得這個帥氣撒旦要倒霉了?”
秦非:“……”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良久。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qū)O守義。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五大三粗的男人勉強擠出討好的笑,看著比哭還要難看:“這個這個,我不去行不行?我……”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shù),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guān)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fēng)格。”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nèi),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忙音聲響徹整節(jié)車廂。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cè)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fā)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
在日復(fù)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jì)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現(xiàn)在處理還來得及。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任平?jīng)]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
可現(xiàn)在,當(dāng)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些回想不起來了。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
作者感言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