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他扭過頭向秦非道謝:“還好有你——”很快,新的打擊便接踵而來。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誠然,僅憑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理清整個迷宮的構造。
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這個沒有。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但也沒好到哪去。
但這無疑惹惱了秦非的粉絲們。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人就不能不工作嗎?!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好呀!好呀!”他帶著旅行團走出了王明明家的樓棟大門。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毫無情緒的熟悉機械女聲在耳畔響起,秦非從一個純白的空間閃現進了另一個純白的空間。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現在要怎么辦?”“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
“其實,我是被他們趕過來的尸。”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的玩家們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來。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
作者感言
“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