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觀察著他的表情,在最恰當的時機錦上添花:“其實我也很害怕,畢竟我也去了密林里。”
看樣子好像又有新的線索,直播間里的靈體們仰著腦袋看屏幕。聞人黎明的心臟仿佛被一根絲線捆住,緊繃在半空,始終不得降落。
“到底發生什么了??!”在正對著房門的方向,數不清的人體雕塑全部面朝秦非擺放著。
“他們想找其他人陪他們一起進去,可是其他玩家都不愿意。”雙馬尾道。只是,這一次他們似乎沒有那么好運,整整二十分鐘時間,大家將垃圾站里所有可能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卻始終一無所獲。“春季末的那次污染令周莉和雪山之間建立了聯系,因此,當七月到來,雪山的影響力外擴時,周莉便再在也難以抵抗來自雪山的傳召。”
丁立的聲音從后面傳了過來。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秦非故技重施,很快將抽屜打開。
半身懸空,林業失去平衡,揮舞著右手想抓住某個能固定身體的東西。“親愛的動物們,高級游戲區內有更多更精彩的項目,正在等著你們!盡情冒險吧,像剛才的那位貓咪朋友一樣,向前沖!!”彌羊后頸發癢,回過頭時卻只能看見一片無差別的白。
鬼火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林業的思路了,這就是高中生的腦速嗎?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
杰克暗自掂量,能有幾分贏面。青年纖細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地面上勾畫著不知名的圖案:“要想順利離開,就只有一個辦法。”秦非盯著那道跌跌撞撞向他奔來的身影,眼神一言難盡。
這些樹的內部似乎是空心的,在大樹旁邊的雪地,殘留有一些古怪的痕跡,看不出是什么曾經來過。
石膏人像緊密排列在一起,除去進門處約兩米的那條過道外,屋內其他空間全被雕塑塞滿了。B級直播大廳中,拍大腿的聲音此起彼伏。豬人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話筒,抵在嘴旁,嘹亮的聲音頓時響徹整座甲板。
粉絲的辯解并沒有為秦非挽回太多的口碑,路人觀眾們不屑一顧地笑了起來。有靈體自言自語:“怪不得,怪不得小秦第一次打穿守陰村副本以后,副本休整了好長時間……”
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
“午夜12點之際,男友果然出現,渾身是血,他面容扭曲地沖進人群,一把拉住女孩的手。”說是戒指有些不對,它看起來大概更像一枚扳指。
譬如多久能移動一次、一次能移動多遠,都不可能隨心所欲。這個任務……好像也不怎么難嘛。
秦非在進炒肝店露臉之前,先和林業幾人碰頭互通了一波線索。夏季晝長夜短,白天來得很早,雖然現在還不到清晨5點,可頭頂的天色卻已漸漸由漆黑轉為墨藍。他長著一雙倒三角眼, 從他出現在秦非面前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緊緊盯著秦非。
——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彌羊眼睛一亮:“在哪里?”
見彌羊終于看完了,忙不迭湊過去翻閱。再看下去,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聲。秦非:?!!
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
而眼下,玩家們即將主動做出的身份選擇,正是重要節點之一。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艸,我剛才還在想,老婆要一個個說(拐)服(騙)其他玩家,好期待哦,結果現在???”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鐵皮通道在巨大的聲響中,于內部產生共鳴,玩家們被這直擊腦髓的噪音震得幾乎心跳失衡。
玩家們自從踏進副本的那一刻起,腳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但很可惜。
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
應或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摻雜了打探與狐疑,卻見對方比他還要驚慌, 用力握住他的手:“對啊,怎么回事???”“檢測到違規操作,請立即取消!”
“住口啊啊啊啊!!”“你就讓我們家孩子玩玩唄,老頭。”三途逃命的同時還非常有良心地惦念著他們的救命恩人。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雖然玩家們都是從同樣的位置進入冰湖的,但在副本的安排下,他們卻沉到了礁石的各個不同方位,彼此之間間隔的距離幾乎相同。莫名給人一種非常可靠的感覺。
秦非這才安心地停下心中的計數,和應或搭起話來。他正雙手抱臂,面色沉靜地盯著刁明看。“我愿稱小秦為鉆漏子第一人。”
像是一句滿含惡意的詛咒。
什么地方?到底什么地方……赫然便是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的余阿婆!
那大大的、清晰的、散發著熒光的好感度條, 就是秦非在這棟房子里最保險的護身符。
登山社的同學們找村民要來了托羅蒙德山的地圖,但這還不夠。在漆黑一片的床底,秦非敏銳的感官取代了視覺,他感覺到,有東西正在窺視著他。
作者感言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