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臥槽!”蕭霄脫口而出。“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原來是他搞錯了。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他怎么這么不信呢!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他之所以能將鬼嬰帶走,單純只是因為他在離開守陰村時,沒有直接進入結算空間,而是走進了那個神秘的黑暗世界。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哦,他懂了。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蕭霄:“……”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
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
“嘶!”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血腥、刺激、暴力、兇殘。“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作者感言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