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是秦非的聲音。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阿嚏!”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
村長提心吊膽地伸手,將身前的棺蓋一把掀開。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咦?”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也沒穿洞洞鞋。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嘔嘔!!”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他腆著臉,對修女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對啊!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再說徐陽舒也沒地方去找一具尸體、試試自己到底能否成功。
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鬼女點點頭:“對。”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在這短短幾秒內,他已經反應過來。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作者感言
秦非看不見的方向,村長眼神閃爍,依舊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