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當時有不少人臉上浮現出一閃而逝的怒色。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
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光幕中,秦非與王明明家大門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許久。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秦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轉,一副貌美又綠茶的樣子。
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說是修女服,好像也有點不太對。
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區別僅此而已。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大家直到此刻才注意到,原來宋天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到活動中心。這是一節人類的手指。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這個也有人……這就注定了它今天難以如愿。
光是看他們二人現在這個不正常的樣子就知道,這桌食物一定有問題。
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上一次——”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
“我忘記告訴你,其實那個哨子也有可能并不在這里。”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作者感言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