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
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這讓秦非的大腦產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
“對!我們都是鬼!!”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
林業想了想,轉身去和柜臺里的老板娘搭訕。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更近、更近。
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從家里雜物間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認清了,就自己這腦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學得會趕尸。
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
修女盯著秦非的臉,十分陶醉地搖晃著腦袋:“您來這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嗎”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身后, 那只撫上他肩膀的手冰涼。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
“那14號呢?”鬼火提出疑問,“14號也是這樣嗎?”他果然是傻了,一心只想著正常世界中那些教徒是如何懺悔的,卻忘了這是在副本里。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村長嘴角一抽。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尸體呢?對啊……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那會是什么呢?又一巴掌。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除了程松和刀疤。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作者感言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