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會是這個嗎?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成功。”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秦非:?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
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
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其實這場面也不過只是看著嚇人而已,已經被煉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覺不到痛。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一步步向11號逼近。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
秦非上前詢問:“媽媽,你要去哪兒?”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神探秦洛克!”
到底,少的是什么呢?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作者感言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