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
“小秦,人形移動bug!!”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是嗎?他是知道秦非才剛升級成E級主播的,秦非正在經歷的,顯然是他升至E級后的第一場直播。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他搖搖頭,覺得自己這輩子只怕都學不會這項技巧了。“快……”
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可撒旦不一樣。
不對,不對。
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苔蘚,會是祂在這座迷宮中的監視器嗎?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幾步。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
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啪!”
秦非叮囑道。是硬的,很正常。
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作者感言
秦非:“聞人黎明可以為了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