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秦非詫異地揚眉。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不過。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安安老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現在時間還早。秦非皺起眉頭。
秦非連連點頭應和:“會的會的,一定一定。”
這間房的大門開了一條縫。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他們又將視角切了回來。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不過……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秦非皺起眉頭。
“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沒有人想聽了。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系統沒有提示你可以選擇把那些信息隱藏掉嗎?”“焯!主播逃命的樣子怎么這么讓人浮想聯翩??”
秦非在心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
她還從來沒有在副本里被人這樣陰過!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一旁的蕭霄:“……”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作者感言
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