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
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
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什么?!”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啊!!!!”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過去它只是能夠隱身,能夠讓其他人、有時也讓秦非看不見它。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現在是什么情況?”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他不是認對了嗎!
還有什么事,會比趕緊通關副本更加要緊?問號好感度啊。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作者感言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