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就還……挺仁慈?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無人可以逃離。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在蘭姆的視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見,那片黑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他現在出門去吃早餐,需要在中午十二點前趕回來。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又是和昨晚一樣。
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
眸底仿佛匯聚著萬千星辰、匯聚著數之不盡的世界。
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咔嚓。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反正你沒有尊嚴。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假如選錯的話……”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秦非的棺材在最靠后的位置,因此他的視野比起蕭霄來要好上許多。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他竟然還活著!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但,奇怪的是。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辦公室外,整座祠堂漆黑一片。是那把刀!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不過就是兩分鐘!
“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
一扇黑紅色的大門出現在那里。快了,就快了!在生與死的威脅下,丟一點臉算得了什么?
作者感言
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坐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