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直播間內,彈幕一派嘩然。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然后呢?”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
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三途心亂如麻。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連這都準備好了?看守所?
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
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不過這些都不關秦非的事,只要修女相信他,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午餐的事就這樣解決。一人一鬼就這樣,在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世界里走動起來。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
“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
門后世界陰氣森森,普通玩家僅僅身處其中都會覺得渾身不適,可鬼嬰卻像是覺得很舒服,小臉上寫滿愉悅的神情,像小貓一樣蹭了蹭秦非的臉。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真的?”黛拉修女顯然有些不太敢相信。
因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動了。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沒事。”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比起正在全力絞殺玩家的567號三人,以及有著強大的公會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兩人來說,優勢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蕭霄:“……”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
作者感言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