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非的聲音。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慘叫本身沒什么奇怪的。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和那個陰險狡詐的12號比起來,她可是有著自己的底線的。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蕭霄:“……”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穩住!再撐一會兒!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所有其他玩家心里都一清二楚。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
蕭霄:???蕭霄:“?”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秦非:“……”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蕭霄聞言,對此表示贊許:“黑羽工會前段時間公布了一份內部玩家經驗總結,里面將規則世界副本內的空間劃分為了三大類: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不過眨眼的功夫,門鎖發出一陣輕響。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
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作者感言
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