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一支隊伍中的人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當然是有的。“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
不買就別擋路。
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
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也不能問孫守義,那個老油子…呵。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小蕭:“……”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細長的根莖變換著方向,像是嗅到了血腥氣味的野獸,在秦非每走到一個岔路口時,便向著某個方向試探著探頭。要……八個人?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竟然是互相沖突的。
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散發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這小子真的好奇怪,我之前就發現了,那些NPC都對他好好哦……”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他的神態看起來并不輕松。
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不,或者說,他躲在教堂的很深處。”一步,又一步。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他給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幾張紙和一本冊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風景攝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現實世界中旅行社或長途大巴車上會出現的那種本地旅游指南。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的限制。“啊!!僵尸!!!”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進了直播。
作者感言
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