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
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秦非:“……”
tmd真的好恐怖。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看著棺材內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頃刻間,地動山搖。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鬼火是9號。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媽媽,讓我去吧,你和爸爸打掃了家里又做了午飯,已經很辛苦了,下午應該好好休息。”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有……”什么?
“艸!”E級直播大廳內, 上萬雙眼睛齊刷刷瞪著光幕。
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
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屋里非常安靜,蝴蝶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內,客廳里空無一人,他的視線頭像一旁虛掩著的臥室門。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棺材是不用想了,就棺材那一晚上三五點的恢復速度,根本還不夠那兩人掉的。——尤其是6號。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林業已經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就是13號。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箱子沒有上鎖,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將盒蓋掀開,里面亂七八糟地塞了一堆東西: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作者感言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