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秦非才不想要它的腦袋,他一點伸手接過來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良久。
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居然。
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報點結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她思忖片刻:“6號、19號、21號。”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兒子,再見。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
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
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局,羅盤的測算數據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統統無效。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你、你……”小秦??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實在嚇死人了!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
游戲。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秦非只是從一條直路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在轉彎的一瞬間又回到了原點。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在秦非與血修女之間,情況更加危急的567三人目光交錯,也甩開秦非跑向了別的路口。
那必定就是那樣的。玩家輕聲將這一切告訴給其他人,眾人的神情迅速嚴肅起來。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作者感言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