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秦非神色平靜地寬慰他:“沒關系,他現在不敢對我做什么。”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
剛才在營地里,應或跟他們講起過秦非在密林前力挽狂瀾的強大操作。秦非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木屋里,已經有近乎半數人頭頂的進度條陡然猛竄。“唉,沒出息,這個主播膽子太小了,我要換一個人看。”
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他當然不能說,自己之所以看出他們作弊, 是因為他的玩偶都是偷偷處理過的。彌羊并不知道秦非的言下之意指的是“等你挖出這個秘密到底是什么,就會意識到,自己這一天努力在挖的就是一個屁”。
布置完一處之后,他又跑到另一個角落,重復這一套動作。
作為A級玩家的彌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幾分底氣。這是他特意挑選的位置。
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不然他們兩個肯定會被店老板逮個正著,現在還不知道會怎么樣。他們舉起手中的鐵皮桶, 將里面粉紅色的肉泥稀里嘩啦地全部倒入了水中。
猛地點頭。蝴蝶皺起眉頭。你37度的嘴是怎么能說這么冰冷無情的話?!!
彌羊速度極快, 不消片刻便沖到了秦非身前。呂心心頭巨石落地,神思恍惚地擰開了水龍頭。雖然秦非他們還一間房都沒進去過,但聽豬人在開幕儀式上那樣天花亂墜地吹噓了一番,大家還以為,這77間房中安排的會是些多么精妙有趣的游戲呢。
毫無生命力的顏色與刺眼的鮮紅干凈的純白交錯在一起,帶來一種極度怪異的視覺體驗。
這東西還是他個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給鬼嬰買小衣服的時候,店員幫他打包時得來的。他期期艾艾地看著秦非,借著偽裝,羞恥又滿足地喊出了那句他憋了好久的話。
眉心驟然一松。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
“嗯。”秦非頷首,“去旁邊上個廁所。”“我的筆記!!!”
……薛驚奇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對面的年輕人。出于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指引NPC哪里有些怪怪的,但偏又說不出問題所在。
秦非嘗試著向那些聲音靠近,卻總是失敗。
秦非才不管系統是什么感覺。瓦倫老頭在娛樂中心是個名人,前兩年幾乎無人不知,這老東西專騙剛升到高階的新玩家。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副本內灼灼的烈日從頭頂移到側方。
“帳篷最多可以同時容納十人,我提議今晚輪流守夜,其余人回到帳篷中休息,兩小時一輪班。”如今,他們就正在鬼火的直播間,對他發出無情的嘲笑。眾人雖未明言,卻詭異地達成了結盟,而黎明小隊隊員們剛正不阿的性格,又為這份協議增添了一道雙重保障。
鬼火心跳都快驟停了。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因為幫忙收拾炊具而被迫圍觀全程的阿惠:“……”
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他不知道一個充斥著神秘與無名恐怖的雪山副本里,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一只僵尸來??這用得著你說嗎?我長了眼睛自己會看。
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那未免太不合理。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出奇怪的聲響。既然已經被發現,秦非干脆不再隱瞞,將全部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沒有。
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
背后的人不搭腔。唐朋一愣。
“上山時不也是這樣嗎,我們明明是沿著正確道路走的,卻無論如何也到不了地圖上所指的地方。”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Y大社員的登山包中有專業的攀巖設備,鑿子、手式上升器、登山繩應有盡有。
烏蒙拿在手上擺弄了幾下,隨手按下收音機頂端的按鈕。和秦非這種被系統抓來當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選之子。
保安還在不停地咀嚼,猩紅色辨不出形狀的東西在他焦黃的牙齒之間不斷顯現。
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著,這才想起,崔冉剛才好像的確和薛驚奇那群人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就留在會議室里了。秦非腦海中涌起一個荒謬的想法。天空中,如同黃色警報燈一般不斷閃爍的光出現在熒光地圖上。
秦非在崔冉從大樓里走出來的時候,曾經偷偷往里面看過。秦非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就開始飛也似的朝前奔逃。
“擔心被其他人找到線索怎么辦?噢,當然是搶先一步毀滅線索!嘻嘻~”
按下去,又翹起來,非常不聽話。觀眾們感嘆道。
作者感言
再浪費口舌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