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
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真是離奇!“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近了,越來越近了。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往走廊深處行去。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隱藏任務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
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討杯茶喝。”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秦非眸中微閃。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沒事吧沒事吧???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
原來如此!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作者感言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