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是高階觀眾!”“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啪嗒,啪嗒。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保險起見,最好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幼兒園所涉及的背景故事。
當時他和刀疤之間的距離比凌娜沖過去的距離要近得多。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秦非但笑不語,伸手,指了指告解廳的外面:“你看。”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但是,作為一個進副本前不久還在進行國旗下講話的三好學生,他在F區看見一個清潔阿姨被人欺負時,忍不住上前幫了幾句腔。該說不說。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但副本結束時,那些沒有成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隨著圣子一起離開副本,還是會永遠地被留在副本中。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作者感言
他真的很想把床板掀翻,掄起他的拳頭,砸在怪物臉上,而不是躲在床下,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散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