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旁邊那間雪屋中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床下縮著。“嚯!!”
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走廊上人聲嘈雜。
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
可等到再醒來時,他卻已經回到了山下村莊中溫暖的床上。他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全都遍布著密密麻麻的裂口,看起來像是用刀割出來的。
“我們不清楚下面有什么。”彌羊看上去十分焦灼不安。——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秦非眼前一閃,石子分散成灰黑色的霧氣,霧氣凝固,在混沌中匯聚成人形。
燈還關著, 電臺的警報還在響,整間操作間被不斷閃爍的警示燈染成一片紅色。鬼火高度懷疑,就是因為姿勢太難看,三途姐和小秦才都不愿意上前查看尸體,而把這個活丟給他的。那道呼聲已經吞噬了他的全部理智。
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副本提示了死者玩家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
“怎么……怎么會?”老鼠難以置信。
“……好怪啊小羊,你在說些什么虎狼之詞,咦咦咦。”
蕭霄悄聲道:“這些是不是副本道具啊?”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秦非聽,彌羊就也跟著聽,岑叁鴉也站在那里一起聽。
……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才能在這樣一座無人的荒蕪雪山中,建造出這樣一座神廟?那會兒他和應或都中招了,要不是小秦出手快準狠,賞了應或兩嘴巴子以后又給了自己一大腳,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死在哪里呢。
那紅光沒再出現過。他松開胸背,將谷梁放在地上。
“大家可要加油,上午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現在,整個游戲區中的第一名已經擁有了16顆彩球,這是他努力得到的結果,讓我們為他鼓掌!”
四周空氣冷得像是快要結出冰渣,鬼火暴露在外的皮膚感到一陣陣刺痛,他的心臟難以抑制地狂跳著。到處都干干凈凈, 沿著墻擺了兩張書桌和九斗柜, 中間的一大片地面空置著。
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這玩家慢吞吞地開口道:“被標記的玩家,今晚就待在活動中心里好了。”
通風口下方的房間里,那些整齊排列如僵尸般的動物們,被從天而降的林業砸亂了陣型。驚懼的咒罵聲不絕于耳,眾人臉色煞白,手足無措地倉惶張望著。等彌羊跑得半條命都沒了,終于甩掉蟲群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蟲子都深深扎進了他的肉里。
那面掛滿動物頭的墻壁上還畫了許多橫豎交接的格子,同樣也是在模擬斗獸棋的棋盤。
谷梁的呼吸一窒,眼睛倏忽間瞪大。但,有些故事不管聽多少次,都是一樣嚇人。
他不適合做屠夫,就應該優雅又干凈地站在邊上。彌羊人都有點恍惚了, 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但秦非笑得一臉真誠,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澈透亮,彌羊可以從中很清楚地讀到兩條信息:
他學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
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其實黎明小隊的人都不太想理刁明。“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太過干凈了,就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入住。走廊上一片安靜,無人回應。
他后退半步,將那個傀儡玩家讓到了前方:“這里現在是蝴蝶先生控場,你來和薛老師說吧。”
呂心進副本的次數太少了, 以至于她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如今的尿意洶涌得有些不正常。秦非抬手敲了敲樹干,關節那一頭傳來空闊的響聲。
這一群人緊趕慢趕著從活動中心過來,生怕其他人搶了先。假如被其他玩家發現了他特殊的身份,他肯定會在副本里成為眾矢之的。
應或和烏蒙心里都帶著氣,悶頭向前走,不知不覺便走出很遠。“穩住。”秦非按住彌羊的肩,低聲道,“這些蟲子的游動方向是固定的,不會朝我們這邊過來。”
他一直以為,污染源是規則世界中食物鏈頂尖的存在。
“所以你們是想用血將灰蛾引開?”會長也不記得了。
“一共8顆彩球,剛好一人一個。”陸立人笑呵呵地將筐子遞到秦非手里。
作者感言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