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最終,右腦打贏了。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可現在!
此時此刻,他正在狼吞虎咽,發瘋一般將面前所有食物都吞進了肚子里。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
這種松弛感令秦非在一眾玩家中顯得格外突出。“我也是第一次。”
可是,她能怎么辦呢?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什么??”
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如果……她是說“如果”。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但系統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容。
再說。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們都還活著。周遭一片死寂。
“可以的,可以可以。”
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秦大佬,你說,那24分的積分到底應該怎么攢啊?”蕭霄愁容滿面。
鬼嬰:“?”
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隨即那鞭子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極度靈活地鉆進了三途與繩索之間。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作者感言
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